10月28日晚，德国总理默克尔和法国总统马塞隆宣布了德国和法国自夏季以来最严厉的新皇冠封锁政策。一夜之间，第二波疫情的阴影蔓延到整个欧洲。

让我们来谈谈对欧洲舆论微妙变化的观察。

入秋以来，欧洲国家确诊病例呈直线上升趋势，主要国家增加1万多例。封锁措施是循序渐进的：限制集会，实行面具义务，关闭餐馆，实施宵禁，人们并非没有期望。有了心理准备，第一波疯狂的厕纸囤积潮预计不会再出现，但人们仍然不容易接受“无忧夏天已经结束”的说法。在那些单日新增病例数只有两位数的年代，欧洲人短暂地重新获得了旅行和社交的自由，甚至制造了“生活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和“你看，中国还没有做到”的假象。

生活也许最终会恢复正常，但不是现在。那么现在欧洲有什么？极度疲劳的情绪正在蔓延。不仅是遵守防疫法规的疲劳，还有认知疲劳。

科学界仍在不断扩大对该病的认识，但公众知识界和公众似乎已经对其失去了认知兴趣。正确的洗手方式已经很流行，戴口罩也不多见。报纸专栏作家正在绞尽脑汁寻找流行病之外的写作主题，齐泽克、阿甘和本·南希也不再抗争。应该说的是公共权力和个人隐私、民事责任和个人自由。

在上个月接受英国作家麦克尤恩的采访时，我谈到了欧洲和美国之间的差异。他70多岁，是新皇冠的高危人群，在伦敦郊区的家中“与世隔绝”了半年。老人提到，特朗普应对疫情的荒谬，可能会为美国知识界提供源源不断的批评材料，但这样的对象在欧洲可能找不到。大多数欧洲政治家在抗击艾滋病方面没有犯过致命的错误，尽管他们可能没有做太多。

河东、河西十年的学术成就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在第一波中几乎没有受到影响的捷克共和国成为第二波感染密度最高的欧洲国家之一。意大利是第一波中的第一个“热门”，但在第二波开始时却出人意料的稳定。媒体纷纷表示，戴笠人民善于吸取教训、汲取经验。然而，这种印象只持续了几个星期，意大利的日增长率已经超过1万。就连一向被视为“防疫优秀学生”的德国，上周也被“占领”。

在欧洲从来没有造成过强烈的国家封锁的，最有可能的是该国知识的兴衰。每隔几天，“平躺奇迹：瑞典做得对什么”和“平躺：为什么瑞典会成为地球上的炼狱”，完全表达相反立场的头条新闻交替出现在媒体上。

为什么这些相似的欧洲国家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表现？检出率、ICU床位数量、口罩职责、封锁力度、半年防疫后中央与地方的关系，大家似乎都能说出一些原因，但并不清楚。

一件神秘的事情往往会产生一些神秘的解释。日前，在阿姆斯特丹的一个研讨会上，一位荷兰年轻听众表示，他个人已经放弃防疫，不戴口罩也不会少出门。

“为什么你想彻底改变你的生活方式，为未知病毒转移这么多个人自由？”他在开玩笑，很严肃。”也许比尔盖茨做到了，在许多欧洲国家，阴谋论的流行正在扩大。病毒是实验室工作人员别有用心制造的。疫苗只是关于身体的又一个谎言。愤怒的信徒甚至烧毁了几个5g基站，因为他们认为这些基站会干扰人体免疫系统。几天前被YouTube屏蔽的一位荷兰网络名人在其颇具影响力的视频中说，她希望现任首相死。

仍然没有办法解释和消化这些现象。这只是微弱的感觉，一整代欧洲人曾经相信的东西正被流行病加速。科学、理性、民主、自由精神生活的一大片区域开始变得空白，需要旧思想重新安排或创造新的东西来填补。因为人们仍然需要信念，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迫切地需要信念去抓住一些东西。